糸色景

世界の中心で爱を叫んだ獣

【冻卡】斗士

地下搏击,1v1的车轮战,只有一方投降或者失去意识才可以停下 

没cp,谁也不爱,硬要说的话,冻卡

又名《阿福厂长bo1》


他们是派阿福上去抢占先机的。

在新定的规则下,队伍里“特权”的这位虽然威力大减,但少说也可以带走对面两个人。可谁也没想到,阿福几乎是什么都没做就下场了。顺便一提,他唯一做到的是打折了狮子的一根肋骨,而这在地下搏击里根本无伤大雅。

狮子在擂台赛眼看着对方下场,甚至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拳套。那阿福确实就是阿福,他的拳套确实就是以往的拳套,狮子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卡梦又何尝不是。之后战况毫不意外的一边倒了。他胸腔里憋着一口气没发作,站在一旁揣着手,强压下怒火记下队友的失误点,等着回去复盘讨论。

队友一个个被击倒,该卡梦上了,其实也就剩他一人了。在此期间,他余光瞥见闪光灯之后的一些交易,听见身后筹码与酒杯相碰的声音,早已了然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这是地下搏击,这很正常,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他们都是还算“正规”的队伍。现在看来,无论是输是赢,都会有金币落入自家的口袋。甚至可能输掉更好一些。只因为有人想看,他们,或者他们中的某一个,也许就是他本人,狠狠地栽进泥潭里。

对面也渐渐悟出些端倪。幻贺皱了下眉,动作因为内心摇摆变得犹豫不决,渐渐只守不攻。他嘴唇嗡动了几下,眼神在攻防的间隙瞟向台下,似乎是想喊“暂停”,和队友商量下是否应该,公平起见,让出去一些优势。幻贺因此错过了一两个绝佳的进攻机会,双方都心知肚明。但是卡梦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对此并不领情,一个直拳把幻贺撂倒。

幻贺该防住的,卡梦想,因为他挥了太久的胳膊根本没有以往该有的拳速,和训练赛时的自己都差得太多了,甚至连仅有的那点力量都需要他紧咬着牙套去补足。

而即便幻贺倒的快,情况没好到哪去。狼队后面还有两个人,哪一个都与他势均力敌,更何况他已经伤痕累累。一穿四的剧本真是巧了,对面打过。可他形单影只。想到这里卡梦就突然想笑了。只可惜味蕾沾满血味和不知从哪个器官反上来的酸苦味,一道裂口横断了嘴角,阻止了笑容被扯得更大。忘了什么时候挨了一拳的脑门上淌下血和汗,黏糊糊的头发塌下来挡住了视野。不巧,他偏偏还能看见头鱼在给他使眼色,差不多得了。

呸。卡梦朝那个方向吐了一口带血的痰,用拇指揩掉从鼻子流到下巴的血。

对面选了果冻上。这个人一般和自己一样是来打压轴的。卡梦很明白,对面是来“收割”他的,这场闹剧已经持续地太久了。他按照以往的预热跳了两下,双腿满是乳酸造成的酸胀的疼痛,一些看不见的伤口在体内撕裂、发疼,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卡梦还是想打久一些。他活动了一下脖颈,甩掉糊住眼前的汗水,又一次摆好了架势。

果冻显然不会像幻贺一样手下留情。所以当卡梦下意识地抬腿防住对方扫过来的、用来秒杀他的右腿时,下一秒呼啸而过的刺拳便狠狠地呼在了他的鼻梁上。拳风的余威撩过他湿透的发梢,这一拳果冻没使全力,仅是对未能成功的第一次进攻的弥补,卡梦却明白那一拳挨在脑袋上便会如子弹一般将他所剩无几的意志力轰出脑门。

事到如今他为什么坚持呢?凭什么坚持呢?有几个瞬间卡梦想不起自己在为什么拼命。他舔了舔淌过干涩嘴唇的半凝的鼻血,甩了甩脑袋也没能甩掉耳边持续的嗡鸣。卡梦一边调整着进攻的姿势一边避开一些持续作响的闪光灯,他不想让刚找了份正经工作的弟弟突然某天在报纸上看到八角笼里狼狈的困兽。

小果冻没有在此时趁胜追击,接下来不知为何他都打得比较收敛,仿佛在等待疲劳随着时间的流逝折磨卡梦的肢体,等他自己倒下去。他大概觉得卡梦已经到极限了,虽然实际情况也差不多,但卡梦决定叫他因这份怜悯追悔莫及。他干脆放弃了防守,任凭那些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任凭血沫在和汗水在两人周围横飞。瞅准时机,卡梦猛地拉近身距,一脚蹬在对方的腹部。这一脚使果冻痛地皱起脸退了几步,却没利索地倒下去。待他睁开眼,愈发冰冷的怒意便顺着汗水爬上他的脸颊。如卡梦所愿,小果冻被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彻彻底底地惹恼了。狠戾的攻击很快带着积蓄的力量砸在卡梦不堪一击的躯体上。

果冻的风格就是这样的,认真起来拳拳精准且致命。卡梦想,若他真是个杀手,被害者一定都不会痛苦太久。卡梦很快便招架不住,引以为傲的右臂和一条小腿都不出所料的负了伤。他很难再做出进攻的动作了,连保持站立都如此困难。他能做的仅剩把头埋进拳套之间,尽可能地贴近对方的身体,在对方气力耗尽、在下一个机会到来之前,避免更凌厉的招式砸在自己早已过载的躯体上。

即使是这样一场被注定的游戏,即使是这样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役,卡梦还在想,等他回去、等他下一次醒来,他还是会和妹克、和大龙,还有小铁复盘,这里不该这么出拳,这里应该这样打,这里这样做可能会更好。

凭什么呢?就凭他妈的他是卡梦吧。他索性这么想。

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卡梦太疲惫了,身心都是。而果冻精力充沛,加上向来的缜密的心思,攻防做得滴水不漏。卡梦等待的机会迟迟没有来。没几个来回他便被小果冻放倒,两条结实的臂膀缠绕上他的肩膀和脖子,将他的头猛地砸向了地面。

耳边“嗡”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大脑终究迎来了空白,眼前也是。卡梦恍惚地想到被巨石砸到的镜面,好像巨石是他,好像镜子也是他。一阵耳鸣之后,他眯起的眼睛再一次聚焦,透过黏糊糊的、沾满血和汗的睫毛去看小果冻在白昼一般的顶灯下模糊不清的脸。

钳住他脖颈的手臂又紧了些,两人之间只有充满盐分的雾气、血液独有的腥气与与喧闹的观众席格格不入的沉默。这种绞杀往往只有两种结果,关节错位或者窒息昏厥,无论那种他都必输无疑。而小果冻精准地卡在这两者之间。他知道对方在劝降。

这没有意义,卡梦想。就像他记不住名字的某个神话人物,每天把巨石推上陡峭的高山,然后看着巨石滚下山脚,接着又一次巨石推上高山,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真的没有意义。甚至,他拖着这具躯体像条缺水的鱼一样垂死挣扎正是那些人想看的。那话怎么说来着,你越挣扎,对方越是兴奋。赢家永远不会是斗牛士,更不会是那头可怜的牛。但片刻之后,卡梦还是抬起左腿企图一转攻势,断了的右拳发着狂,以一种十分变扭地姿势招呼上对方的脸颊。

“他妈的……”这一拳当然算不上痛,卡梦觉得职业选手反复受伤又愈合的粗糙皮囊、久经沙场的结实身体都不一定感受的到。小果冻脸上挂了彩,是卡梦的血,可他还是爆了句粗口。

“他妈的。”卡梦口齿不清地重复道,话里的喘息都比字节声音响。他又一次被拽着头发拎起脑袋然后狠狠地砸向地面,很快又是一次。血腥味的痰像块石头一样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叫他发不出声,正巧,他也不想喊。自己的血液、汗水、小果冻的汗水,小果冻的血……好吧,也许会有吧,在八角笼的地板上溅起又落下。他快感受不到疼痛了。肾上腺素的作用在潮水般褪去,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几根骨头是好,身体里所有碎掉的骨头都在他的神经上奏交响乐。鼻血还在陆陆续续地淌到地上,断掉的鼻梁几乎挨着肮脏的地面,但他的脊梁始终不会。残存的意识让卡梦难以获取自己身体的感受,但做到不投降这件事依然毫不费力。

他卡梦不会投降,过去不会,现在也不会,未来还是不会。

他知道,小果冻一样清楚。因为如果两人站在相反的立场上,他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在失去意识之前,卡梦想,他刚刚该朝观众席比个中指的。

他再做不出什么反应了。尖锐刺耳的哨声割开震耳欲聋的呼声和嘘声,他就这样咽下卡在喉咙里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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